又見你丫

29 四月 2009 時間: 12:53:00

和嘿咻过的人沤气,多叫人难堪呀!可是一代又一代。

  如果不能区分兴趣和欲望,"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就是一句空谈。

  选项不仅无穷,且不断更新。而新来的选项却并不使境况显得更为宽裕,因为已经是无穷了。这就是我们生活的宇宙。这就是无穷。但是每当我们做出一个选择的时候,仍然会感到缺憾、遗弃和丢失——又是什么在损害完满性,既然无穷依然如故?

  胡适说做学问当在无疑处有疑,做人当在有疑处无疑。真好。我的疑问在这话的形式上,学问和做人凭什么可以并置,并使这个几乎对仗的复句在逻辑牵引下显得如此完满?

  这种修辞水平的完满性,一旦搁进历史主义视野就玩完。做学问既已无疑,偏造疑问,这是不是特指他那套"科学方法"?想到这,难免就怀疑起后边半句,是否也有着某种特指,某种私衷,某种自觉不自觉的遮掩、逃避或自我解嘲?

  推荐大伙去看沈玎同学的校内网日志,看图说事。照片好不好不知道,起码毫不惺惺作态。文章写得真好,放松,寥寥三五句,不知什么时候已叫小心坎坎泛起了波澜。只是最近两篇没有以前的顾盼生姿了。

  沈玎是同级新闻系的,宿舍近,点头之交,没说过话,这会儿在哪儿、在干什么也不知道。当年军训打架事件里他有无亮相已想不起来,但名字大约是那时记下的。我远远打个招呼吧,虽然你根本看不见。

  够细,才能鞭辟入里,够里,才能激起知觉,够疼,才能叫懒驴动起来。而大多体系性的东西,能给人拥抱感、安全感,但人就容易变懒。这俩东西要交替用。

  欠须大师两篇笔债,不好意思上豆瓣。

  哪一个宏大理想没有被多次背叛?

  成功学其实是策略成功学,是Q版权术。

  这是体制问题的意思就是这不是我的问题。

  四年前把《便条集》送给朋友时还有那么点不舍,前几天在西安的打折书店又看到这书,买下,于是有了这次重读。便条集的陆续发表似乎是在他名声大噪以后,某几条虽然注明了一九八几年作,但多出题目,被括号架住放在编号之下,显然和其他"便条"不同,大约是已悔的旧作,在功成名就之后的某次检阅时又感到了无怨无悔,被插回正在进行的"便条集"里。便条集,顾名思义,于坚可能是想体验某种非专业化的更日常的写作状态,然而这是信手拈来还是守株待兔只有他自己知道。看着这不断累加的编号,我似乎听到工厂车间的轰鸣,流水线上整齐排列的罐头抿住嘴唇静静等着,出厂前被敲上一个日期。他似乎享受着数字绵延带来的帝国版图的幻觉。编号是为了放宽作家自我审查的尺度吗?

  "穿西装的男子/在秋天的公园拾起一片/红枫叶 他靠着一座亭子/试图像古代的平民那样自然/梳洗罢 独倚望江楼/但他无法放松 他的爱人走上去/为他整整领带 于是他扔掉叶子 挺直/像一位总统在签字后那样憋气/等着快门响起 几乎倒下"。这首在集子里已算优秀,既保留着于坚式的嘲弄和冷笑,又有即景速写的那一份潇洒利落,然而枫叶和领带之间简陋的二元对立终究缺乏批判的张力,比起尚义街6号的肉感和作品X号的无所挂碍,此诗贫瘠得像一篇才华横溢的博客日志。如果此论叫人觉得是求全责备,那么不妨看这两首:"那些小说家都是/诗歌之蛹变成的/但在那些真正的蝴蝶中/没有小说家"以及"像一只大胖子鸟飞机/咣咚一声 撞在城市的肚子上/立即病狂地跑起来/仿佛在倾刻间/被滑雪队录取了",依旧才华横溢,比喻扣人心弦,同时从博客滑向了饭否。剩下的更失败的作品就不用再提了,从这几首已经可以看出便条集的由来:愤怒琐碎成牢骚,嘲讽空虚成调戏,于坚大叔知道,只有把诗笺裁成便条才算践行黑格尔形式与内容必须通一的教诲。

  良莠不齐的背后,是松懈和殆惰,是对难度的遗忘,对苦修的背叛,是功成名就和志得意满——原谅,这都是臆断;我过于失望了。"秋天的阳光越过昆明附近的高原/照耀着穆旦的大学/青云街和翠湖依旧遮蔽在乔木之中/在树枝下 避暑的职工的学者同样空虚/在他们中间没有穆旦其人/在昆明以远的各站/也没有"。

  这首诗,也在便条集里。书里这样水平的,有却不多。要十分耐心地在这两百多叶没有题目只有编号的习作中苦苦寻找,才找得回于坚。既然他生产诗集时计算了读者的耐性,那我读它时就不能不计算上定价了。

  看完《高考1977》,心中怨念成火。

  因为目的是准备高考,所以强子盗窃的事情可以被原谅,被警察鼓励,甚至成为一段高考佳话?

  电影对陈德甫历史事迹的故意回避,似乎言外之意是事实无所谓,但凡当初被扣上帽子的,现在一股脑都是受害者,都可以出来撒撒委屈。毛泽东说谁是历史反革命未必真是反革命,凭什么邓小平说谁不是历史反革命就一定不是历史反革命?

  强子似乎是改革开放中受益者的典型形象,耻于居人后,敢于钻空子。谁也不能干涉法律赋予他的考试权利,他绝食期间振振有词,一个枚公章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真是掷地有声啊。问题是高考制度是公平地保障每一个人的权利吗?教育资源分配不平衡,高考就不是公平的。农村娃考上的少,城市娃考上的多,明摆着——格瓦拉说,很多事是形势决定的,没有美帝讲的那一套自由。高考保障的是既得利益者;而但凡不是既得利益者,也将被高考改造成既得利益者。强子口口声声说的人味无非资产阶级的阶级认同。老迟已经反问了:“你懂什么人味?!”

  电影一开始就把根宝塑造成个窝囊废,所以他舍生取义的结局似乎是完满的。然而,如果他活着,没有考上大学,一直呆在农场,他的一生就晦暗无光了吗?他就不能幸福,不能得到一个人的尊严吗?

  伪造公章竟成了深沉的父爱?结尾招生办的领导决定犯错误的原因是“为自个儿的孩子”,陈德甫教训老迟时也是反问如果有人这么对你的孩子你愿意吗,这跟强子盗窃的正义性来源一样:私。维护私有财产是天赋人权!资产阶级啊,你的是非在哪里?

  老迟的问题,谁来回答:“知识分子应该离开这儿,难道我们转业干部复员军人就有义务呆在这儿吗?”

  我这么说,所有经过那个时代的人都有权利来骂我;但是后来的同情者,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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