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角川視角看戰爭,從中泉內心看歷史

14 五月 2009 時間: 19:49:00
我不敢說自己心思纖細,但我自認天生比較能代入他人,從別人角度看事情。

《南京!南京!》這部電影從籌拍,前期宣傳,熱映中期,觀後影評,我一直都有關注,我可能不如一些人看得仔細,想的多,但對這部電影的初衷,陸川導演想表達的意願等,我是有比較系統的理解,包括拍攝中的一些經歷和難處。想詳細瞭解的請翻閱這裡:

很多人的觀點是南京這片把日本人拍的太像人,把中國人(南京人)受苦難的歷史淡化了,是一部漢奸片,看到這些言論我自然是“啞然失笑,扼腕歎息”,有些人從小受黨媽媽的教育太深,不能放開視角看待,至於南京這片的本意私以為是通過南京大屠殺的這一歷史事實揭露戰爭帶給人們的痛楚,戰爭醜陋的本質以及這延續的帶及的一切。是具有正面意義的,每次看到憤青們叫囂著“來一場東京大屠殺吧”就不禁打個冷戰,想著要真打仗就應該第一個送這些憤青做炮灰…

至於到現在我還沒寫出一些東西,因為自己的感受實在太個人觀點了,很難去檢索一些中心思想,很難把自己想說的有個很清晰的表述。

今天看到了角川的扮演者中泉英雄在關於南京一片之後的遭遇,和心理感受,頓時我也代入了進去像中泉一般難受,眼淚也止不住就留下來,就如我看南京時候心情一樣沉重。

全文如下:




银幕上,他挣扎于战争的杀戮,银幕下,他怀着忐忑与难安,竭力守着自己的底线,保护家人不被纷扰的舆论伤害。角川和中泉,两个隔着几十年历史的日本年轻人,怀着部分相似的心情来到中国,都经历了内心的挣扎和煎熬。

拉开红色丝绒幕帘的一角,中泉英雄痴痴地望着大银幕上的自己:身穿士兵服装的角川正雄,放走了本该由他执行死刑的两个中国人后,喃喃自语“活着比死亡更艰难 ”。角川跪在南京城外开着鲜花的原野上,举起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枪声响过,他从山坡上滚落,脸朝下躺在春天茂盛的草丛中,一动不动。

这是电影《南京!南京!》在中国巡回宣传的第一站,地点是杭州。中泉英雄第一次在大屏幕上看到自己的演出。此前,他只在一次内部的试映上看过这部他参与了 10个月的电影。出乎意料的是,导演陆川居然剪掉了众多中国主演的戏份,日本人角川成了《南京!南京!》中最重要的线索人物。

中泉拽着幕帘,情绪好像又回到拍摄时,沉重、焦虑、紧张。陆川的助理黄犁注意到,中泉的眼睛里“有一点湿”。

10分钟后,中泉和陆川,以及其他中国主演一起站到台上。这本该是中泉人生中最激动的一幕之一:他第一次作为主演出席如此盛大的首映式,观众席上坐着近千名观众。接受献花后的环节,是回答现场观众的提问。

一个年轻男子问中泉,作为一个日本人,你演几十年前的侵华日军,你有什么感受?话音刚落,观众席上响起一片掌声和暴笑。随即有人用中文高喊“八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中泉听不懂“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但能听懂中文“八格”。他举着话筒的右手一直按在唇上,沉吟,然后微笑,微微鞠躬,用中文说“谢谢”。陆川过来圆场:“在剧组有近100个日本演员从东京过来,和我们一起呆了10个月,这就是进步,如果换了是我,我都不会去日本拍这样的电影。请大家把掌声给勇敢的日本演员。 ”

回到后台,中泉再也崩不住了,嚎啕大哭,翻译不停地把大家的劝慰翻译给他听,他只是痛哭不语,眼神充满了忧郁。3年前,正是这种忧郁的眼神,使得陆川决定选择并不太有名的中泉,来出演电影中面对残酷战争仍保有人性善良、因而陷入巨大内心矛盾的日本兵角川。

剧本早就送给一些日本知名演员,但对方均委婉地以档期或者别的原因拒绝了。“要演一个坏的日本人形象,而且涉及政治和历史,有些人也许在心里难以接受。在杭州遭遇尴尬后,剧组有些人为中泉不平,“为什么要提这样的问题呢,难道要中泉代替一亿多日本人来向中国人道歉吗?他只是一个演员啊!”参与演出的中国女演员姚笛也在博客里呼吁大家尊重日本演员,并盛赞他们在拍摄时认真的工作态度。

中泉在日本看了陆川的代表作《可可西里》,觉得“镜头很美,很冷酷”。陆川试图说服中泉:“虽然南京大屠杀是日本禁忌的题材,但我想描写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心理。”更重要的是,这对中泉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25岁进入影视圈,5年内才拍了一次电视剧,仅仅做了两集客串。一度想放弃演员的梦想,“做回普通人”。

在《日本演员大名录》里,中泉的特长是做蛋糕和写书法。在东京追求电影梦想的同时,他寄居在蛋糕店、居酒屋这样的地方,因为在打工的同时还能解决晚饭。“都是做士多啤梨蛋糕那种东西,虽然现在已经很少做,但我相信我都会比一般男生做得好。”中泉说。

现在有一个机会能成为主角,为什么不抓住呢?中泉带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中国。喜欢阅读的他,在行李里塞着几本日文小说,包括一本《海边的卡夫卡》。

在天津,剧组在废弃的化工厂拍摄巷战。现场制造了大量的浓烟,很脏,像真正的战场。剧组工作人员都戴着口罩工作,但是演员不能戴。和艰苦的条件比起来,中泉更在意角川、伊田这些日本兵的故事是否真实——现在,中泉绝口不谈对这段历史的看法,但在拍摄时,他的的确确认真研究过史料——陆川答应过日本演员:有关历史的任何疑问,都可以问,都可以表达意见,如果有日本人不相信的情节,可以不用演。

杀人竞赛、强奸,这些情节最先引起了中泉的疑惑。中方副导演赵一穗说:“他不相信自己的先辈会如此残忍。我们找来历史照片,找来各种回忆录给日本演员看。” 但拍摄的时候,中泉还是不能进入角色。有一场关于强奸的戏,中泉和其他日本演员,都不敢把手放到裸替的身上。陆川说,如果你们不去演,这些女孩子就得一直裸着。然后陆川告诉他们应该把手放到哪里。导演一喊停,日本演员马上从旁边拿来衣服替裸替披上,深深鞠躬。

中泉记得,原本有一场戏是关于屠杀的,角川和同伴站在城门上,看到成群被赶到江边待杀的中国人,一个同伴问角川有什么感觉,按照剧本设计,他该回答“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我不认识他们”。“导演说这句对白是有历史依据的,当时有很多日本士兵觉得屠杀中国人就好像屠杀牲畜一样。但是我觉得角川不会这样说,所以导演最终取消了这场戏。”

每天拍戏前,导演跟每个演员讲角色,聊剧本,把大家带进历史环境中。中泉渐渐感受到了自己和角色的共鸣:“角川第一次来到中国的战场,我第一次来中国拍电影,都对这个国家感到陌生,心里有不安,有恐惧。”

剧组去长春拍戏,天气很冷,还下着雪。中泉每天很早起床准备,有时候一天都没有戏,就在车里等待一天。最初的档期是4个月,后来延长到10个月。第一次出国拍摄的中泉,在中国没有朋友,只好用喝酒、泡澡来排遣寂寞。“在日本,男人和男人最好的关系,就是在洗澡时裸体相对,什么话都可以说。”

电影里缺少反映日本士兵生活的场景,中泉和横山向陆川推荐他们最喜欢的节目——洗澡。于是,观众看到了善良的角川帮杀人不眨眼的军官伊田搓背的一场戏。两个人轻松地聊着天,“真想吃日本的火锅啊。”“想吃山药,妈妈做的最好吃。”在戏外,中泉告诉朋友,在天津的日本餐厅吃到山药,发现味道和东京的一样。

有一次,拍伊田杀死唐小妹后几个日本兵在街上走的镜头。中泉回忆,现场气氛很压抑,拍到第三条的时候,日本演员小黑突然喊出一句剧本上没有的台词“我想回日本”。当时,大家都互相看了一眼,伊田的扮演者木幡龙冲过去,重重给了小黑一拳。中泉回忆自己“有点吃惊,心里不是滋味,低下头继续走”。那天晚上,几个演员一起出去喝酒,“都想家了”。

中泉第一次看完成片,蜷缩在角落里哭了很久,他想起陆川在片场对他说的“角川的视线,就是观众的视线”。在电影里,角川的话不多,这点很像中泉,寡言少语。

“中泉是那种特别内敛的、敏感的人。”黄犁说。拍戏间隙,总是能看到中泉捧着小说,静静地看书,或者静静地默戏。

他喜欢中国导演张艺谋,也喜欢李安和侯孝贤。尤其是侯孝贤那些反映家庭生活的电影,会让他想起“和家人在一起,在家乡爱媛的时光”。在拍戏间隙,他有时会通过网络视频和家人聊天。
如果《南京!南京!》能在日本上演,中泉希望家人能看到他的演出。但眼下,他恨不能把所有家人都藏起来,不要让家人感受到因为他演 “日本鬼子”带来的压力。

随着《南京!南京!》在中国热映,日本朝日新闻、NHK电视台以及很多媒体都报道了这部视角独特的电影,比较客观的报道说电影里的日本演员遭遇了苦恼;
那些反对立场的报道则直接以《决定了当日本鬼子人生的日本演员》为题来报道他。中泉的照片登上了日本很多报纸,但大多选择了他在电影海报前闭着眼的一张——其实是抓拍到了他眨眼的一瞬间,但看起来就像是在说“我后悔演了日本鬼子”。

网站上的言论更负面一些。
有人干脆说,“最好别回日本了,家人也叫到中国去吧,回国太危险了”。经常在中国电视剧中演出日本军人的演员矢野浩二,2007年回日本时遭到殴打,这很让人为中泉的安全担心。出演伊田的木幡龙已经把妻子和家人接到中国,而中泉的家人还在日本。

他谨慎地拜托导演,不要在宣传中提及他的家人,哪怕这种宣传能够给他本人带来更高的知名度。有一些推托不掉的采访,也由工作人员代为书面回答。他拒绝回答任何有关如何看待历史、以及有关“赎罪心理”的问题,标准回答是:“我是一个演员,我觉得战争是愚昧的。”

怜惜他的工作人员说,中泉真的是演员中少有的异类,虽然已经30多岁了,但还很单纯,喜欢追求内心的平静。现在,中泉有了很多中国影迷,他们在网上为中泉设立了中文贴吧,为他写诗,要“深深铭记,这份飘洋过海的缘”。

如果有人和中泉开玩笑,说他如今有女粉丝了,中泉会脸红,会害羞。在沈阳,一个影迷送给他一盒寿司,让中泉大为感动,他要求工作人员去找到这位观众,然后主动与之合影。他细心地记下中国观众送给他的礼物:“在广州,送我亚运会吉祥物,在芜湖,送我砚台,在成都,送给我和平鸽。”

莊舒涵

時間: 17:40:00






皇甫

時間: 17:11:00




may

時間: 16:46:00


每一首伟大的中文歌:《堕落》王菲 - [岁月如歌]

時間: 13:45:00

按:这是给“不插店”写的,本来应该写的是《末日》,我提笔之初听的也是《末日》,不料最后鬼使神差地写成了《堕落》。囧。好吧,天意。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末日》。

文/耳东

《堕落》是一个起点,也是一个终点。

现在再来看王菲,我们终于可以看清一些事实,比如说,她真的是一个“山寨天后”。在她1989年签约出道到2003年发行目前为止最后一张专辑《将爱》的14年里,王菲先后“山寨”了邓丽君、Tori Amos、Cocteau Twins、The Cranberries、Bjork和Sophie Zelmani。

真正称得上“王菲范儿”的作品,可能不到10首,《脸》、《小聪明》、《寒武纪》、《新房客》、《香奈儿》、《阿修罗》、《彼岸花》,以及这里要说的《堕落》。

我以为的“王菲范儿”,本质上说,仍然是“山寨”的。从Cocteau Twins拿来的迷离、幽远的氛围,从Bjork处拿来诡谲、神秘的节拍、从The Cranberries拿来清新、悠闲的吉他、从Tori Amos处拿来冰冷、疏离的情调,把以上种种揉捏到一起,再加上王菲嗓音中天然的慵懒和香港词人似是而非的歌词,逐渐发展成一种颇具戏剧张力的唱法。

收录于专辑《唱游》(1998)中的歌曲《脸》就是这种“范儿”的典型代表。在这首歌里,王菲时而如歌剧中高贵的DIVA,时而如单纯放肆的孩子,游刃有余地在高低、轻重、缓急中往来穿梭,轻松地用嗓音营造出两个迥异的角色。

这一切的起点就是《堕落》。(收录于专辑《浮躁》,1996)

在《堕落》之前,王菲更多是模仿。无论是《冷战》还是《梦中人》,包括同专辑中的《分裂》,我们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王菲仅仅只是她模仿的对象的寄主,她更多的是“还原”和“再现”。在《堕落》中,情况发生了变化,此时的王菲已经开始有意识地挖掘自身特质,那种分裂般的戏剧化唱法就是这种挖掘的结果。

《堕落》里也分裂出了两个角色。一个是低沉的、压抑的,表现在作品里,是刻意压低的唱腔、封闭的节拍和暗沉的鼓点;另一个则是开放的、肆意的,通过提高声调和加快节奏表现出来。这一低一高、一慢一快、一收一放,将内心的挣扎表现了得淋漓尽致——《堕落》的歌词,看起来是一个“你”,一个“我”,其实都是“我”,“我”郁闷、迷惘、彷徨,于是自己想办法说服自己“堕落”。

为了更好的呈现“堕落”过程,王菲还为这首歌“设计”了ABC三段式的结构,每一段歌词分别代表了从迷惘到放开到最后彻底释放的每一步,而释放的高潮就是“来啊,来啊,我陪你”。这里的“陪”字显得格外贴心,因为是“陪”,是同病相怜,是惺惺相惜,所以更容易令听众感同身受。

遗憾的是,这种血淋淋的内心解剖在《浮躁》之后的王菲专辑里几乎消失了,剩下的只是张亚东日益华丽空洞的编曲(也可能是为了满足王菲的需要)以及林夕变本加厉地把玻璃当水晶。(不自己写词真是一个大问题)

提到张亚东,还是应该表扬一下他,把《堕落》编得如此贴切。《浮躁》时代的张亚东或许不是技术上最好的时期,但也因为初出茅庐尚未锋芒毕露而多了几分谦逊和内敛。至少在《堕落》中,我们听到的吉他、合成器、鼓机等设备一点都不张狂,而是谨守本分地服侍着王菲的词曲唱,虽然,那些莫可名状的迷幻音效和若隐若现的Diva配唱更像是张亚东听Cocteau Twins或Bjork的心得。

话说回来,“山寨”其实没什么不好的,如果不是因为尝试“山寨”了Cocteau Twins一伙,王菲就不可能发掘出自己声音上的一些潜质,到最后撑死也就是“邓丽君第二”而已。当然,也就不会有《堕落》了。

注:其他伟大的中文歌在此

-

试听:

词曲唱:王菲
编:张亚东

这世界看来很快乐 看不出难过 始终笑着沉默
你不慌不忙 你自然(而)坦荡 脱下了伪装 摘去了信仰

你不愿多说话 你想放纵一下 没什么可怕 没什么放心不下
痛苦地享乐 犹豫着堕落

左右不了诱惑 你才拒绝寂寞 你没有错 因为没有谁对谁过
心安理得 于是你堕落

来啊 来啊 我陪你 来啊 来啊 来啊 继续 继续

我没什么可说 想不清后果 也不准备自责
我不慌不忙 自然(而)坦荡 绝望地逆流而上 甘心地自投罗网

没有别的想法 只想放纵一下 就当没发现 美好背后的虚假
敷衍着灵魂 勉强地挣扎

什么也没错过 其实一无所获 谈不上失落 陶醉和麻醉交错
从这里开始 无意识地堕落

無聲仿有聲 | Powered by Blogger | Entries (RSS) | Comments (RSS) | Designed by MB Web Design | XML Coded By Cahayabiru.com